西安城中村的夜生活如此丰富:吉祥村的声色与虚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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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子里灯火通明,人群往来,店铺镶在巷子两侧,向前看不到尽头,俨然市民社会气息。总体而言,巷子里的夜生活还是比较丰富多彩的。其中首推的便是美食了,因为巷子里的大多店铺都是小吃店,大多人来吉祥村也是为了吃。吉祥村里的人们来自天南海北,这使得吉祥村能够汇聚各地的美食。叫得上名字的如新疆大盘鸡、湖南土菜馆、山东炒菜、东北饺子、长沙臭豆腐、武汉热干面、广东肠粉等等,还有许多是叫不上名字的。   
西安城中村的夜生活如此丰富:吉祥村的声色与虚无  第1张
    其次便是网吧,巷子里林立的网吧简直是网游爱好者的天堂。网吧里面烟雾缭绕,其中年轻人居多,有小伙也有小妹,这些年轻人们有些共同特征:染着扎眼的头发,颇有个性的衣服,当然,还有让人忽视不了的纹身。网吧里有几位看起来已经上了岁数的大哥,邋里邋遢、衣衫不整,他们面前的桌上摆着已经吃过的泡面桶,想必他们便是传说中的挂壁大神了——住着巷子里的挂壁房,打两天工,没两天就把挣的钱享受掉,然后继续打工。我无意做一个道学先生,去批判挂壁老哥们的行为,再说也轮不到咱去评价别人。虽然挂壁老哥们物质生活极度匮乏,但精神世界想必是非常丰富的吧。网吧往往伴随台球厅——吉祥村巷子里年轻人的又一重要娱乐活动,巷子中经常出入台球厅的和网吧的想必是同一批人。台球厅里人还是比较多的,几乎没有空余的台子。我观摩了一会,发现他们是有技术的,连杆还挺常见的。持杆人叼着烟,瞄准比划,一杆进洞,一气呵成,不慌不忙,脸上没有一丝波澜。受不住烟雾缭绕,没看多会,我赶紧出门离去。
西安城中村的夜生活如此丰富:吉祥村的声色与虚无  第2张
    巷子里的纹身刺青店也是数不清的。尽管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纹身,但不能否认的是,纹身在当前中国社会仍然不是一种“正经行为”。我对纹身并无偏见,纹身在人类社会已存有上千年。曾看过一个纪录片,讲的是菲律宾的一位上百岁的老太太,作为当地手针纹身最后的传人,老太太曾给无数人纹身,纹完身后,若前来纹身者是男性,老太太还要用手抚摸客人的裆部,寓意吉祥,后来这老太太还上了vogue杂志封面。但作为社会规训下的产物,尽管我曾在数不清的梦中体验过纹身,但从未敢在现实社会中逾越雷池半步。巷子里某家纹身店门口,一位身材高挑、穿着较为“暴露”的美女,露出两“根”瘦长纤细的腿,这让路过的人一览无余,不管谁来都忍不住多看两眼。吸引人的地方其实不在于她的身材和穿着,而是她的腿:一根是白色的,但由于另一根腿由于布满纹身而看着像黑色的,就像黑种人和腿和白种人的腿安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。她就那样站在纹身店门口吸引客人,任凭来往的行人观摩。但灯火通明下,谁又不想做个君子呢?我撇过一眼,然后匆匆向前走去。此外,发廊也是巷子内必不可少的风景之一。精神小伙小妹们的造型装扮,可以说都是发廊的功劳。这里的发廊相对而言要比街上的理发店更便宜一些。但发廊不简单的是发廊,更是社交场合,就像老北京的茶馆。潮人男女们聚集其中,吹牛聊天,畅快自得。
    喝酒、上网、台球、纹身、发廊,这些上得了台面的活动在巷子里是随处可见的,毕竟只有上得了台面的东西才会可能是随处可见的,这些也是吉祥村巷子里青年人们的主要娱乐活动。他们或许来自其他地区,或许刚刚中学毕业,离开家人,来到西安生活。白天他们散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,或是外卖小哥、或是餐馆服务员,在劳累一天的工作后,呼朋唤友,在吉祥村里尽情享乐。荒诞之后,走回狭小的住处休息,日复一日。
西安城中村的夜生活如此丰富:吉祥村的声色与虚无  第3张
    如果认为以上便是吉祥村夜生活的全部,那就大错特错了,吉祥村的三道巷远远不止此。
    首先便是足浴按摩店。足浴按摩店一般不会设在热闹的巷子上,而是在更暗、更窄的小巷子里。按摩店旁边往往会配备情趣用品店,这些店铺大多是无人售卖,24小时营业,一般没有大门,只有半扇帘悬挂门框上。粉红的霓虹灯,是足浴按摩店的标配,让人远远的就能看到。经营足浴按摩店的大多是身材姣好的、妆容浓厚的小姐姐,当然也有上了岁数的大姨,关于这一点,笔者之前已在关于西八里村的论述中已有介绍,在此不再赘述。足浴按摩店在西京的每个村子都不缺少,但没有一个能与吉祥村的数量相媲美。由于吉祥村地理位置优越,租房价格低廉,便宜的只要200、300多一个月,这吸引了数以万计的底层劳动者在此栖息——他们干着最累的活,挣着血汗钱。他们那沧桑的脸庞与街上的人格格不入,更不用说他们的穿着了,而他们就是足浴按摩店的主要顾客,毕竟劳累了一天,腰酸背痛,谁不想按摩放松放松呢?巷子内零落的几家盲人按摩店,让我想起了毕飞宇的小说《推拿》——一群盲人在城市中的盲人按摩店努力生存的故事。虽然这本书具体情节已经忘得差不多了,但我记得这本书曾告诉我:盲人不是废物,他们是人,是有尊严的人。
西安城中村的夜生活如此丰富:吉祥村的声色与虚无  第4张
    与足浴按摩店同处一巷的还有棋牌店,这些棋牌点当然不会明写在招牌上告诉你是这是棋牌店,而往往会冠之以其他招牌——挂羊头卖狗肉,或者是索性不挂招牌。这些棋牌室要么卷帘门半关,要么全关,经过巷子时会听到里面哗啦哗啦的洗麻将的声音。巷子路旁,或是门面台阶上,会有人来外招揽客人——这些人或是大哥或是大姨。当我走进,他们向我低声介绍着各类玩法,试图引我同去,但我对麻将不感兴趣,更重要的是,我会输的连裤衩都不剩。赌博当然是违法的,但是这漆黑的巷子里没有路灯、没有监控,这是法外之地。尽管如此,还是会有人坐在角落,用一双看似不经意的眼睛注视着来往的行人,想必是放风的。巷子里行人大多是男性,年轻女性是不敢走这条路的,除了足浴按摩店的姑娘们。
   崇德路是吉祥村内唯一一条大路,夜市大拍档林立路两旁,嘈嘈切切,热闹无比,俨然景区。南北向的崇德路将吉祥村一份为二,崇德路以东的巷子灯火通明、热闹非凡,而崇德路以西的巷子则显得寂静无比。等过了崇德路向西走去,热闹的吉祥村顿时陷入寂静,灯火通明的吉祥村顿时陷入黑暗。面对这一变化,我露出胆怯,行走也不如之前从容。我知道,我来到了吉祥村真正的核心地带。
    这条巷子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,但相隔几步便难以看清他人面目。这条巷子两侧照例都是门面,但没有一家门面是有招牌的,大都拉着防盗门。随着向巷子走深,每走几部步,就会在巷子两侧门面前看到站街女,没有任何伪装,她们是纯卖的。她们大多衣着暴露,穿着性感的衣服,或是露出丰满的乳房,或是露出性感的双腿,毫不避讳的向路人展示自己的身体,让人血脉喷张。她们大多看起来是20多岁的年轻女孩,少部分是身材走样、上了岁数的大姨,还有些正常穿着,戴着眼镜,俨然校园里的学生,我隐约听到她们自称18岁。巷子里站街的除了女孩之外,我还见到一位男的。本以为他是嫖客,但他身材修长,穿着长靴,脸上似乎化着妆——原来是个“鸭子”。
    她们挑逗路过的行人——毫无疑问全是男性,或是用眼神,或是用言语,或是用动作。在这里,你尽管可以盯着她们裸露的皮肤、上下打量她们的身材而无需惧怕旁人及本人的眼光。她们像商品般供往来的男人挑选,丝毫不避讳路过男人的目光。她们有的背靠棚屋——棚屋里泛着微黄或粉红的光。一旦被客人选中,谈好价格,一男一女便进入屋内,然后关上大门,一唱一和,享受春宵。走进巷子的男人,或是独行,或是结伴,一言不发,但彼此心照不宣。巷子里的交易数量较为乐观,走不了几步,便有男人“掉队”。这些男人大多是中年人和青年人,少数为上了年纪的大叔。一个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小伙子,在他朋友们的怂恿下,与一个女孩谈好价格后,携手走进了洞房,他的朋友们则继续向前挑选。除了嫖客外,也有不少好事之徒,或是单存出于好奇,并没有“配对”的打算,只是在几道巷子里来回闲逛,游走在罪恶的边缘。
    巷子里的棚屋隔音质量很差,走进巷子深处,能清楚地听到不堪入耳的声音(此处省略50字),想必是他们在“交易”过程中了。听着走神之际,不料差点踢到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太。老太太蹲在垃圾桶前,翻弄着破烂,与黑夜全然融为一体,却又与此地格格不入。巷子口,一些人四处张望,估计是放风的。还有些站在外面路灯下玩手机,也许是提前“办完事”后在等待同伴。
    走出这几道幽暗的巷子,我又回到了崇德路东面的巷子。时间已经不早了,但巷子里灯火通明,热闹依旧。我找到我的车,骑出吉祥村,回到了大街上。吉祥村毗邻城市商业中心,长安不夜,大街上俊男美女们来来往往,就像以往西京街头的任何一个夜晚一样。
    回去的路上,我穿过郝家村、罗家寨这两座城中村。与吉祥村相比,这里却显得较为冷清。郝家村相对还热闹些,有些巷子里还能看到几位女孩在“工作”,但巷子里的行人却少得可怜,她们生意必然不如吉祥村的同行。另一个巷子里,三个醉汉,相互扶持,歪歪扭扭,叽里咕噜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胡话,向巷子深处走去,打破了巷子里的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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