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到澡堂洗澡「大澡堂怎么样」

文|钱子琴

20年前，有个电影《洗澡》，是由西安电影制片厂出品，张杨执导，姜武、朱旭、濮存昕主演的剧情片，影片于1999年9月14日在加拿大上映。影片以北京一个普通的老澡堂为背景，讲述了20世纪末北京的邻里百态和父子、兄弟之间感人的亲情故事。

更早些，作家杨绛创作的长篇小说《洗澡》1988年12月出版。该小说以解放后知识分子第一次思想改造运动为背景，讲述了在建国之初至“三反”运动的时间跨度内众多知识分子的个人境遇与思想变化。作者通过政治运动的描写，呈现出知识分子的精神革命与精神探险，并审视与反思这场思想改造。2014年8月，该小说续作《洗澡之后》出版面世。

可见，洗澡，貌似一个卫生和生活问题，其实不然，它还可以寄寓各种各样的内涵。

暂且不说那么远，只说现在不多见的澡堂洗澡。

洗澡，我们都不陌生，洗澡也是文明的一种象征。

为了“体验”生活，昨天去澡堂洗澡，我故意“腐败”了一次。我不仅让搓澡工给我搓了澡，还做了按摩。

搓澡女士用她有力的双手先从我的头上抓按数下，又用她有力的胳膊肘在我的背上转着圈地按了一遍，再用手拍打数下，接着用她的拳头又把我的脚心用力按压几下，最后把我的每个手指拽一下。了事，我感觉除了搓背实用，其他都不是我想要的，搓的肉皮疼不说，搓的也不到位，仍需自己从新再“加工一遍”。这是我活这么大年纪第一次让搓澡工搓澡。

不知从何时起，女澡堂也开始有搓澡的了，这么多年了，我总接受不了那种搓澡的环境。

比如，我们小城其中一个澡堂的构造分两块组成。进入女澡堂，先是进入公共大厅，后是洗澡场地。大厅摆放无数个背靠背的小单人床，小床下面一端有个小橱柜，可以放自己的衣服鞋袜及贵重物品，可以用自带的锁头锁住，也可以交押金跟门口检票员要一个锁头，有一次我自己没带锁头，也没带现金，就把汽车钥匙做抵押换个锁头，用毕换回。

穿过大厅，再往里走有个里间屋就是洗澡的场地，这里面又有两块儿组成，水池子占房屋面积的一半，另一半安装的全是水龙头。

水池里的水看上去清亮亮的，也极少有人进入，现在都注意卫生，一般都忌讳泡澡。搓澡环境及方式多年未变，有两张大概70公分的小床，放在澡堂的显眼处，上面铺有一块“软玻璃”，讲究一点的，换人就再铺一层塑料薄膜。虽然在里面都是赤条条的，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，那个样子的“摆”在床上，感觉很是不雅。搓完一遍，搓澡的女士从水桶里面舀一盆儿水，哗啦啦照赤条条泼过去，跟电视剧《水浒传》里面孙二娘家的黑店包人肉包子前操作一般，一如待宰的“白豚”。

等给我搓完，我屏住呼吸在等待那一泼时，搓澡女士竟然是从上往下慢慢地把水浇到了我身上，没能感受到那“一泼”。

搓澡的同时我跟搓澡女士闲聊了几句，她说单搓背每人3元，搓全身5元，按摩并用她一袋护理液再加5元，共10元。澡堂共有两个班次，一个班有两人，一般一个搓澡工多的时候有20～30人左右的客户。现在正是旺季，快过年了，学生放假了，洗澡的人也多了起来，搓澡工忙个不停，还要排队等候。

我观察了一下，差不多有少半数的人都让她们搓一下。我注意其中有祖孙两人一块儿来的，孙女有15、6岁的年纪，奶奶也不太老，两人也不互相搓，而是请搓澡工搓。

有一次我远看一女士，因为身材偏胖，身体和“软玻璃”吸到了一块，她怎么也起不来了，好笑又尴尬。

自从住上楼房，现在大多数人都不再去原来的澡堂洗澡了，一是去澡堂洗澡必须带着自己的洗刷用具和要替换的衣服；二是需要带上零钱做押金给服务人员要个锁头，为了安全把衣服鞋袜锁起来，否则丢失不管，要么自己带个锁头也可；三是如若遇上人多需要等用水龙头。

我以前去澡堂常结伴去，自己搓不到的地方，互相搓搓，特别是背部，有时实在没伴儿，在澡堂看见像是单着来的，临时找一个伴互相搓一下。有一次，我自己费劲吧啦的强搓够不到的地方，一个不认识的女士，年纪跟我相仿，她微笑着，主动对我说：“自己来的吧！来，我给你搓搓”。我爽快地答应，等她给我搓罢，我谢过了她，顺理成章该我给她搓了，她说：“我已经搓完了，谢谢”。那是我难忘的一次洗澡经历，让我感觉到人情暖意。

我觉得在家里洗澡，只能叫“冲澡”，不如去澡堂洗得痛快、透彻，恨不得换一层皮下来。每到冬季我总要隔三差五去澡堂洗几次。

记得几年前的一个冬季，有一天去澡堂，我刚进入女澡堂大厅，还没找到锁衣服的小橱，遇见我一女同事，正在焦急地找她的鞋子。她洗完出来穿好衣服，怎么也找不到她的鞋子了。鞋子穿错是不可能的，都说鞋子合适不合适只有自己的脚知道。她没把鞋子锁到小橱柜里，大意失荆州了。我跟她说：“你索性穿上我的鞋回家，然后再送我的鞋回来。”

同事平时大概穿35码的鞋，我穿37码，那次她穿上我的鞋，她的脚丫虽然没受鞋子的气，估计也没沾“自由散漫”的光。

我也丢过鞋，是拖鞋，那次的拖鞋丢的很彻底，共三双。那是我、女儿和姐姐三人一块去洗澡，带了三双拖鞋去。拖鞋不是被人偷了，而是洗完澡装到袋子里忘到澡堂了，等想起来再回去取，拖鞋早已无了踪影，很是遗憾。

那会儿我们小城刚刚有卖EVA材质拖鞋的，它轻便、弹性适中，无异味，拖鞋的样式简单，就是前脸X型，塑形是一体的，最主要的是它非常适合我和女儿的脚型，脚面薄薄的。当时18元一双，虽然有点小贵，也下狠心买了。再后来无论怎么挑拣，也没遇到那个样子的，同样类型、号码都比丢失的那款肥大些，快二十年了，我仍记得那三双拖鞋的颜色，一双非常正的大红色，一双鲜艳的柠檬黄色，一双男士深蓝色（是我先生的，我带了让姐姐穿的，姐姐的脚40码）。当时丢了那三双拖鞋就像丢了自己的宠物一般，失落了一阵子。不知那三双拖鞋服务了什么样的家庭，拿走那三双拖鞋的人家是否善待它们。

我曾跟女儿和外孙一块真正的“腐败”过两次～泡温泉。女儿去的目的是游泳、洗澡，我也不会游泳感觉花那个钱就是“浪费”。里面有游泳池，各式温泉，桑拿，熏蒸，按摩，热疗，电影，儿童乐园，儿童水嬉戏的地方一应俱全，进去的人无论大小必须穿泳装，两岁的外孙也必须走男生通道，因为身高比一般孩子高些。

泡完澡换上那里的专用服装，包括小孩儿的。大人在里面桑拿，泡温泉，小孩儿在淘气堡里面玩耍，饿了楼上是餐厅，饭也不是很贵，都是大众饭菜，比如一大碗刀削面18元。如果不需要其他特殊服务，比如按摩，不再另外收费；洗漱用品齐全，完了还有各种护肤用品全是免费用；团购票成人一张79元，可以24小时待在里面，进去“享受”一番，只当出去旅游一天。像我这种没见过“世面”的人，感觉还是太“腐败”了。

我们小城澡堂的楼下也增添了人性化的设施～电吹风，投币一元可吹头发三分钟。墙上告示，百岁老人洗澡免费，包括陪洗人员，80岁以上的老人打8折，实际上澡票一张也就6元，所谓的“高间”一张票就10元，几乎人人都能接受。

大城市有大城市的消费观念，小城也有小城的特色，人们靠自己辛勤劳动换来的收入，都有去追求高质量生活的权利。适当的“奢侈”，也是人们思想观念进步的动力，就如我们小城澡堂和澡堂搓澡工的存在，都能被我接受。只是这种搓澡的环境和形式还是让我难以接纳，哪怕弄个最简单的屏风隔断也不至于那么的让人尴尬，希望我们小城澡堂的搓澡环境稍有改观。

（钱子琴，山东省临清市人，银行退休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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